題目:淡水河畔。作者:謝增錦。撰稿:2008年2月28日。字數:2,436。
發表:2008年4月3日,基督教論壇報,No.2890,主編改題為「春日,相約淡水河畔」。
說明:以下為「原稿」刊登。
二二八,雖是台灣歷史上「一言難盡」的日子;但今天,蟄伏多日的太陽,在寒春中伸展暖意,搭起郊遊賞景的晴空,彷彿透露著天父的笑臉,陪伴我們來到淡水河畔。
我搭台北捷運,在竹圍站二號出口,遇到賢伉儷榮宏長老、慧秀老師,我們按圖索驥,在轉彎處都看到活動組同工所黏的指示貼紙,順著往渡船頭的巷道,沿河邊自行車道,走到雅歌團契春節野外踏青的目的地「淡水休閒農場」。
之前,全球溫室效應下的寶島,已經連續幾週在大陸冷氣團鋒面雲系南下影響,春天卻似寒冬,10℃、13℃、18℃的溫度,夾雜著雨水、冷風,台北市民像群縮頸的飼料雞,躲在屋簷下,四肢緊縮,心情鬱悶;如今在同工精心安排下,雅歌團契契友們扶老攜幼,還有悅讀會的成員共襄盛舉,在農場活動場上聚集了60幾位大小朋友,個個展顏歡笑,自然生動的神情,流露出天使般的怡然自得,想必是主的帶領,預備這等好山、好水、好天氣,以及大夥難能可貴的好心情,來到台灣民謠《望春風》的場景。
回轉成小孩,享受學習的喜悅
時間過了10:30,現場講解的鴨鴨老師,展開步道導覽,信步走出農場大門,沿著用甕排比而成的牆門,大夥圍在老師身旁,聽她講解花草、動物特色──大花咸豐草,別名鬼針草、同治草、白花婆婆針和小白花,有著童年追逐、頑皮笑靨的記憶…;2公尺高的駝鳥,為一探追兵蹤跡,低頭貼地以耳偵測敵蹤的遠近,卻被人類解釋為「把頭埋入草堆」、演繹為「眼不見為淨」的「駝鳥心態」,喔!這真是「美麗的錯誤」呀!
歲月刻痕留在臉龐,時間吹落一把烏髮,轉眼之間,我已是年近五十的資深青年,緩步跟隨在老師身邊,問答、聽講、解說之間,有一種幸福的滋味在心底流竄,不是嗎?自己常常站講台,教這個課程,講那個專題,現在卻可以回轉成學生,好比主教導的,人若回轉成小孩,就必得見神的國;我是學生,真的!年長卻能遇到老師,無知卻能得教導,心裏有一種孩童般的喜悅,聽到新知識,悟到新觀念,作到新樣式,得到新態度,這一天有新的感動跟體驗。
時針指到11:00,渡船東家引導大夥走進船艙,觀音山在前,大屯山在後,左有關渡大橋,右是漁人碼頭,這是300公尺的橫渡,我們要到八里對岸的龍形;渡船上,茂盛弟兄提來一壺熱薑茶,傳送一杯杯的溫暖,關懷體貼烙在眾人的心版。
端詳水筆仔,感受生命的活力
「水筆仔,來看你囉!」我們隨著老師前指的方向,仔細端詳水筆仔的美姿──你有筆的挺拔;底部似長針的尖鋒;下方有孕婦腹部凸出的美麗曲線;上方有帥帥的禿頭,夾雜幾根胚芽,瀟灑地懸掛在母樹枝,隨風搖曳;頸部有粉紅色的妝扮,越紅越熟,時刻到了,你就墜落,躺在沙地或石縫,不知歷經多少日子的潮起潮落,你運用潮水助力,一次又一次扶正,哈!你竟然就「站立起來」,展開你看海的新生日子。
從開花、發芽、成熟、掉落、著根到成長的過程,彷彿是主透過水筆仔的生命週期,告訴你我,即使在河口沼澤地這惡劣環境仍能巧妙生存下去;經上不是記著,不種也不收的飛鳥,野地裏的百合花,天父尚且養活它;水筆仔的生命,見證天父對台灣這塊土地的奇妙祝福,就算水土艱難,也要保持筆挺姿勢,就算冷熱交雜,也要借潮站立河岸,就算死豬廢水環繞,也要開花結果延綿不斷。
循著河岸石路,繞過遊艇工廠,依原路走回岸頭,渡船不消五分鐘,之後重回農場。河風吹拂,路人夾道,自行車道上的腳踏車陣,一批批從身旁流過,這裏不是台北捷運車站,這裏也不是忠孝東路四段,跟弟兄姐妹漫步同遊,多了一份恬靜與安舒,多了一份輕省與暢快,也多了一份真實與休憩,原來生命的節奏與速度,是可以自由自在、輕鬆喜悅的。
平凡人吃喝,體驗生活的悠閒
回到農場,已經過了13:00,大家原本擔心烤肉的起火功夫,容格弟兄早已幫大家生起熊熊火堆,加點炭、放好鐵架、擺上食材,活動組把眾人分為四組,各自分工,彼此照料;第一組智謙、榮彬領軍,兩代分工,美得無比;第二組榮宏、智茂帶隊,熱情演出,香味四溢;第三組宣光、輝陸坐鎮,牧師指導,斯文上菜,賣相絕佳;第四組增錦、王雋負責,生產作業,井然有序;第五組文娟、英智率領,生活達人增谷從旁協助,高手主導,迭有佳作。
轉身再看,仔細用心的慈錦、雅姬、雅玲,切柳丁、分蘿蔔、煮熱湯、分盤上桌,不分彼此,熱情參與,默默動作,在無聲中自有一股從主而來的愛心,在桌椅杯盤間轉動;而攝影家容格不忘為大家留下美好影像,為教會寫歷史。
時過14:00,智茂帶大家唱詩讚美,鴨鴨老師則邀小朋友到河岸抓紅潮蟹;14:40左右,鴨鴨老師班師回場,小朋友們手上多了一個紙杯或水瓶,裏面裝了河蟹,臉上蕩漾著滿足的笑意;接著鴨鴨老師還帶大朋友們,20幾個人圍圈,yes或no,透過互相問答,去猜自己背後的動物名稱,當時每個人都變成「小學生」,忘記自己幾歲,玩得不亦樂乎!
15:00重頭戲上場,茶博士智謙為大家預備4種茶葉,台灣高山的深情韻味,寄居在海拔2,000公尺以上的鹿谷、阿里山、合歡山、梨山,隨著不同土壤、水氣、環境…,化作一杯杯的黃湯,經過智謙的多年泡茶火侯,斟滿20杯40C.C.的手工拉胚茶杯,送到你我手中,且看這些不同釉色、線條各異其趣的茶杯,恰似弟兄姐妹不同的個性、脾氣、特色與恩賜,杯杯不同,個個可喜,都是主所鍾愛的天父兒女。
人間若天堂,為人著想傳真愛
有人說,天堂與地獄最大的差異,就好比一群人使用長筷子在吃飯,住在地獄的人,拼命用長筷子,把桌上的菜往自己碗裏夾,可是筷子長,很難夾進碗裏,他們心裏很不快樂,對同桌的飯友很不爽,每餐都在餓肚子;住在天堂的人,就不一樣,他們拼命幫飯友夾菜,夾進別人的碗裏都是菜,雖然不為自己夾菜,但飯友卻每餐幫他夾菜,把他餵得飽飽的。
烤肉並不希奇,遊戲不是不曾玩過,泡茶不是沒有喝過,聊天也不是不會聊,但淡水河畔的相聚,令人稱羨、叫人希罕的是弟兄姐妹無言的愛與關懷,別人為你費心安排,別人為你講解,別人為你奉上烤肉,別人為你端上一碗熱湯,別人為你備茶備盤,兼送一些你沒聽過的見聞新知,你就是在其中享受,在其中聆賞,以及心底深深的感恩與鳴謝。
感謝主!讓我們在景美禮拜堂學習互相照顧,彼此相愛,主阿!願主你的名被高舉,你的愛湧流出去。